“族长,简家要办酒庆祝吗?要开祠堂吗?”
    “这些都等她回村再说,如今还在去京城路上,为时尚早。”
    “族长,为何皇上会知道简宁,还会封她官?”
    所有人全都看向族长,好奇啊,她到底咋做到的?
    不声不响给整了这么个大的。
    “这个我怎么知道,以后县主的事你们少议论知道不?就好像看见太守你们敢如此随意不?
    她可是比太守官大,敬着点,得罪人了别来找我。
    尤其简氏族人,谁要是敢打着县主旗号牟利,做坏事就别怪我不客气,全家除族。”
    村长接腔,“村里也一样,只要有人敢胆大犯上,离开村里吧。”
    别以为他们没看出村里人震惊后的不以为意,对简宁做县主只有羡慕嫉妒却没任何敬意。
    以为同村就可以不把人当回事了?大错特错,就是同村才要更敬重,希望她念在同乡之情帮衬一把。
    村里人有点糊涂。
    “都给我紧紧皮子,好好想想要怎么做。还有县主的名讳谁都不许再说,要称县主,见面要下跪磕头。”
    没了开玩笑的心思,看村长族长都如此重视,他们也跟着表情严肃。
    “村长,一个村里的真要如此慎重?”
    “今时不同往日,县主已然不是以前的村姑。就连她住的房子,都得京城来人给盖,大有讲究。
    县城三百户村民的赋税也归她。要不怎么说她厉害,跟王爷闺女同等待遇呢,做官也没那么大排场,你们懂不?
    她一个不高兴,是能砍人脑袋的,希望你们能拎清一点,别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。”
    村民们再没了刚才的放松劲,“我们都听你们的,让我们干啥就干啥,一定不敢乱来。”
    会散了,简氏族人留下继续听族长训话。
    萧家族长脸黑成了炭,背着双手慢慢走出祠堂,气死他了,真是气死他了,本来这无上光荣是属于萧家的,被封赏的应该是萧炎。
    简宁一个娘们要什么封赏?她要这些有何用?真正有出息能干事的还得是男人!
    成亲之后,外头的事儿一直由萧炎张罗,她只是在家里帮着想想法子出出主意,这才是最适合她的活。
    可是自从和离后,她便开始做男人做的活,抛头露面,实在有失体统。
    更让他生气的是他们萧族一点好处沾不上,连孩子都不姓萧了。
    萧族长幻想简宁和萧炎还在一起的日子,幻想无上荣光归萧炎,全族跟着一起沾光享福的日子……
    “噗通!”
    “族长你咋摔倒了?雪天路滑注意点。”
    萧族长:……刚才的梦太美太好,美好的他都不知天地为何物,忘了自己在哪……
    族长这一次摔的有点重,好几个人都扶不起他,最后被人给抬回家里了。
    萧炎快步离开,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人来往,不管村里的谁。
    人家看他就是个笑话。
    萧家来的是萧老头和萧老大,他们晕乎乎的出了祠堂,外面冷风一吹人清醒了。
    “爹,我们回吧。”
    “老大啊,你说爹做错了吗?我想为萧家多争取点好处错了吗?”
    “爹你没错,咱们只是用错了时间,若是再等等,等小五真正成了富贵人,我们萧家怎么都能支棱起来。”
    是吧?老大也说他没错,他就一定没错。
    只是人算不如天算,以为她撑死挣几个银子,谁知道死丫头这么能折腾,还能折腾到京城,折腾到皇上眼里去。
    老天不长眼啊!
    这年头老实人就是吃亏。
    “她没真心跟着小五呀,你看自从离开我们家之后啥都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是,我也觉得当初她怕是早就想跟小五和离了,只是我们给了她机会。”
    所以,还是他错咯?他上了简宁的当。
    “爹啊,你咋出门一次摔伤了?”
    族长回到家里,家人们大惊,上了年纪的人就怕摔跤。
    族长不说话,待人走后,才对着围在身边的孩子们说出原因。
    屋内久久沉默,他们没想到简宁还能有如此大的造化。
    “爹别想了,不是我们的咋想都没用,你难受,萧家人肯定比你还难受。”
    “他们活该,我们光宗耀祖的机会没了,你们是不知道简族宗祠现在修的多好。
    如果我们祖宗能住在里头肯定心里欢喜,我们也算孝顺他们了。”
    “爹啊,你好好养身子,没有就没有了,其他的都别想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心里堵得慌啊!”
    “不是我们的堵得慌也没用,简宁不是我们萧家人,早就不是了。”
    老头摆手让他们全都出去,他得一个人好好静静。
    萧老头回家后和大家伙说了后老沈氏后悔的哭了,本来该是他们萧家人当官的,还是大官。
    吴氏和吕氏缩在炕上也低声抽泣,现在的日子他们过够了,真的过够了。
    两年没长冻疮的手脚今年不止长了,都冻烂了。
    晚上睡觉又痒又疼,要多难受多难受。
    “我们家就是没享福的命,别想了。人家日子过的好是人家的事,和我们没关系。”
    老沈氏哭完后擦干眼泪淡定的说,过去的她不想继续想。
    如今连萧炎都搞不定更别说简宁,她和他们家早就渐行渐远,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拍马都赶不上。
    从前对他们恭恭敬敬的丫头以后他们怕是见一面都难。不对,她不想见,一次都不想见,让她给简宁下跪她宁可去死。
    她敢跪她敢接吗?唾沫星子淹不死她,怎么说她也是她孩子亲奶。
    “是啊,简宁再好也和我们萧家没关系,听听就好了。县主还不知道咋得来的。”
    吴氏嘲讽的说,“咋得来的,还不是靠本事得来的,谁能得皇上亲自召见。”
    她故意膈应萧家人,膈应公婆,实在受不了他们这种吃不到便说酸话自我安慰的样子。
    一群傻缺。
    “行了,”老沈氏不想吵架,“都回自己屋去吧,大冷的天站着遭罪。”
    “是啊,现在大冷的天站着遭罪,以前随便咋站也不觉得有一点点冷。
    我们如今过的日子,甚至不如个下人。”
    可不就是吗,简宁家的下人能住暖房,萧炎带着个婆子也住了暖房,只有他们在土屋里挨饿受冻。
    老沈氏跟萧老头回屋了,他们现在一点不敢得罪老四媳妇。
    上次想好好教训教训她,直接带着孩子跑回娘家了,最后还是老四亲自去接回来的。
    足足接了三次,老四回来后说她跪在岳家院子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,媳妇才点头答应跟他回家。
    离开的时候岳家警告他了,再有喜爱次再敢让他们受半点委屈,以后他不用来了,和离定了。